么毛病罚钱呢。”
阿豚憨笑:“半棠妹子心细。”
狐半棠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却想,这份看似琐碎枯燥的工作,原来也蕴含着责任和风险。
做好每一个细节,不仅仅是为了工钱,也是为了在这个地方安稳地待下去。
风波过去,下午剩下的时间恢复了常态。狐半棠继续抄录她的出货总账。
阳光从高高的气窗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也照亮了她笔下工整的字迹。
傍晚,收工后,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老约翰也锁门准备走时,走上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约翰先生,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
老约翰正把钥匙串往腰带上挂,闻言停下动作,看着她:“什么事?”
“是关于我的住处。”狐半棠组织着语言:“我现在住在海螺巷的大铺,人多,也不太方便。我想……如果可能的话,租一个更小、但独立一点的房间。”
“不知道您,或者码头这边,有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地方?不用太好,能放下张床,有个小桌子就行。”
这是她有了点积蓄后自然产生的想法,海螺巷的铺位虽然便宜,但终究是很多人混居,没有隐私,也休息不好。她渴望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哪怕很小的空间。
老约翰听完,没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似乎在衡量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说:“想自己住了?也是,姑娘家,老挤大铺是不像话。”
他摸了摸下巴,“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离仓库不远,就在后面那条窄巷里,有个老寡妇,姓吴,她自己住个带小院的老屋,院子角落有间以前堆柴火的偏房,很小,但独门独户。”
“前阵子听她念叨想租出去贴补家用,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正好顺路。”
狐半棠眼睛一亮:“麻烦您了,约翰先生。”
“走吧。”老约翰背着手,率先走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仓库后的小巷,拐进一条更窄、但还算干净的青石板巷子。老约翰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停下,敲了敲。
门开了,一个头发全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老妇人探出头,看到老约翰,有些意外:“哟,老约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吴婶,给你带个房客看看。”老约翰侧身,让出狐半棠,“这丫头在我仓库干活,老实本分,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住。你那个偏房,不是空着吗?”
吴婶的目光落在狐半棠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带着审视,但不算严厉。“进来看吧。”
小院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种着几盆常见的花草。偏房就在院门右手边,确实很小,门也很低矮。吴婶打开门锁,推开门。
里面比狐半棠想象的要好。虽然狭小,但墙壁刷过白灰地面是平整的夯土。
有一张简易的木床,一张小方桌,一把椅子,靠墙还有个简陋的木架子。
一个小窗户,糊着干净的棉纸,没有灶,但墙角放着个小炭炉和陶壶,显然是允许租客简单烧点热水。
房间虽然旧,但打扫得很干净,没有异味。
“就这么大,以前堆柴的。床和桌子椅子是旧的,但结实。每月租金……”吴婶顿了顿
“看你是老约翰带来的,又是个姑娘,收你三个角子吧。”
“水可以从我院里井打,柴火你自己想办法,不准在屋里用大火,炭炉小心着,爱干净,别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三个角子,是她目前收入的一半,但换来的是独立的空间和安宁。狐半棠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谢谢吴婶。我愿意租。我白天在仓库上工,晚上回来,会保持干净,也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