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神’，‘主神’？”

者厌胡乱抹了把脸，把汗珠都在脸上抹匀，顺便沾了些泥沙在脸上。

他口中复念阿泠告诉他，关于面具的一些情报，一边在心中感叹，这小子刀道进步竟然如此神速。

“你带回来那两个，连下等的‘次神’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两个遭受污染的寄生者。”

阿泠也胡乱抹了把脸，把脸上的血水都擦在袖口，顺手将黑刀从脑门子塞了进去。

“所以我想知道，是谁伤了你。”

者厌不耐烦道：“我告诉过你，跟我说话别那么拐弯抹角。”

阿泠也不做作：“好。我觉得你跟...的关系，并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阿泠瞪大了眼睛，再次开口：“.....”

者厌眯着眼，看他的口型，明显是“月神”两个字，可无论阿泠如何使劲，这位神灵的尊号始终无法化作音声传递出喉头。

于是他也尝试：“......”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泠希望者厌能够如实相告，比如说他昨天究竟去了哪里，他是如何出城的，这两个被面具污染的大食人又是怎么回事，面具如今在晋乡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以及祂的尊号为何突然间无法被口述等等等等。

“祂藏起来了。”

这个祂指代的自然就是无法被音声传递尊号的那位存在，阿泠仔细想了想这个“藏”字，咂摸了点味道出来：“该不会除了滇南以外，伪神把手伸到了大食去了？”

者厌摇头表示：“不清楚是否有你说的那么复杂，我只是负责帮祂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既是磨炼刀意，也是给我自己换些食粮来。”

这两天长孙璃凭借自己“平易近人”的美貌，在城里打听了清楚，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个地窖，黑暗中时常会有粮食等物资按时供给。

听刀尊所言，便是他给这里的神灵当“打手”，以此才换来一些百姓生活所需的物资。

“这座城难道不是祂的信地？还是说祂就喜欢这种一物换一物的交易？”

者厌不屑道：“世间神灵不都如此？难道你们甫来的兽神大人，真是个毫无所图无私向信徒奉献的伟大存在？”

阿泠沉默了会儿，似乎目前所了解的神灵中都是如此，满足信徒愿望的同时，祂们也必有所求，虽有细微区别，不过都是以物换物罢了。

不过还有一个明显的区别，那就是这段时间长孙璃也发现，实际上这座城里的人都对神灵的信仰十分微弱，甚至更为依赖刀尊一些。

晋乡的那位神灵和祂的使者，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按照他脑海中模糊不清的晋乡地图来看，这座城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晋乡腹地，不过也差不太远，这样的位置，上位存在真的会允许“国中之国”这样的形式出现？

结合这些天他们听者厌本人和城中百姓的说法，神使和神灵似乎对这位刀尊颇有些忌惮的意味。

普天之下莫非神土，刀尊固然厉害，但何至于此？

“您...不是神使？”阿泠试探性问出了口。

者厌没好气地回道：“小兔崽子，你要觉得我是神使——”忽然他话锋一转，又问：“你这么在意祂和神使，你来这到底是干嘛来的？”

一边说着，他也毫不掩饰地看了看一旁的长孙璃，想必是开始狐疑起这两人是否是带着甫来那位神灵的隐秘谕旨来的。

阿泠耸了耸肩：“一开始就和您说过了，我就是冲着伪神来的，您留了那两个大食人一丝残魂，不就是想让我看看吗？”

者厌“哦”了一声，酒不离手：“除了你一开始说的那些，还看出什么来了？”

阿泠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