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扎着手,墙根堆的那几根就挺韧。”
顾父应着,脚步放得轻,绕开青石板上的芝麻小人——怕踩着洛千羽摆的圈,特意往旁边挪了挪脚,鞋边蹭过青砖缝里的草,往院角工具间走。工具间挨着围栏,墙角堆着去年冬天的干草,正好挡着院里的视线。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屏幕光在阴影里亮了点,指尖划过通讯录,找到“城郊据点老陈”的号码,按了拨号键。
“喂,老陈。”他的声音压得低,几乎贴着听筒,眼尾扫了眼院中的方向——洛千羽正举着兔子玩偶逗羽兽,把玩偶尾巴凑到羽兽嘴边,小家伙没注意这边,“我这边……发现了只羽兽幼崽。”
电话那头顿了顿,传来老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像是刚放下手里的活计,背景里还隐约有铁笼碰撞的脆响:“是不是灰黑羽、边缘带金纹的?眼仁圆溜溜的,见了人不躲?”
“是。”顾父往干草堆旁靠了靠,后背抵着微凉的墙,墙皮沾着点潮气,“就在院里槐树下,不怕人,正吃米糕呢,苏琼宇刚买了鲜薄荷,递过去它也啄,看着跟据点前一阵儿丢的那只崽像。”
“十有八九是‘金纹’那窝的。”老陈的声音沉了沉,“不瞒你说,前几天清点时,发现不止丢了一只——笼区最里头那排铁笼,崩了仨角,笼门铁环都松了,铁丝上还挂着几撮灰羽毛,猜是几只幼崽凑一块儿挣开的,顺着林子里的风往城区跑了,我们正派人往社区这边寻呢,还没见着影。”
顾父眉峰微蹙:“还有其他的?没伤着人吧?”
“目前没找着踪迹,应该没闯祸,”老陈道,“不过你那儿那只先别惊动,它通人性,小时候你去送物资,拿薄荷逗它,它就往你跟前凑,要是吓着了,往别处窜反倒麻烦。你们先让它在院里待着,给点吃的,别喂太杂——它从小吃据点的幼鸟粮,掺点薄荷叶最好,鲜的干的都成。我们这边把手头的活清一清,傍晚前派人过去,轻手轻脚的,不扰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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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顾父应得干脆,指尖攥了攥手机壳,壳子边缘被捏得有些发烫,“我这儿孩子小,千羽正跟它玩呢,你们来的时候动静小点,别吓着孩子。”
“知道知道,”老陈笑了声,笑声里还带着点糙,“去年你去送物资,不还逗过这窝崽?就那只总往你手里薄荷叶凑的,估摸着是闻着你院里的薄荷香,才往你那儿钻的——你家那片薄荷长得旺,前儿我路过巷口都闻着味儿了,崽鼻子灵,准是奔着这香来的。”他顿了顿又道,“放心,我们派驯兽的老张过去,他手轻,喂了这窝崽仨月了,崽认他,见了他不扑腾。”
挂了电话,顾父把手机揣回兜里,往院里望了眼。洛千羽正把一块芝麻饼掰成小块,小心翼翼往羽兽嘴边递,小家伙的指尖沾着芝麻粒,羽兽也乖,小口小口啄着,金纹羽毛蹭得他手背上都是粉,他还笑着数:“再吃两块,等会儿给你留块烤好的小兽。”顾母站在廊下,手里捏着块薄布,没往这边看,却把布往石桌旁的竹筐上搭了搭——那是欧阳枫拿出来的旧竹筐,此刻正空着,她怕落了灰似的,搭的时候还特意把布角掖了掖。
他知道,顾母大约是猜着了。
顾父转身从工具间角落抽了几根新竹条,指尖蹭过竹条的青皮,蹭下点细屑,慢慢往回走。路过围栏根时,踢到了早上林熙言撒的薄荷碎,凉气窜进鞋缝,激得他脚步顿了顿,又往槐树下瞅——羽兽正用翅膀尖蹭洛千羽的裤脚,像只黏人的小猫,蹭得洛千羽“咯咯”笑,哪有半分“异兽”的凶气,倒像是谁家养的小宠物,误打误撞闯进了这满院的暖里。
“竹条找着了?”顾母见他回来,轻声问,手里的活没停,正往青枣碟里添清水,水珠落在碟沿,晕开圈湿痕,“我刚把筐底垫了层软草,等会儿装崽也舒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