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梅笑了笑。
顾盼梅挂断电话,将手机轻轻放在茶几上,听筒里“嘟”的忙音仿佛还残留在骤然安静的客厅空气里。她转过身,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面色清冷如窗外夜色的萧明月,无奈地笑了笑:“听到了?你这前夫哥,看样子是真被你刚刚的话伤着了,连这里都不愿回了,跑去住酒店。”
萧明月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语气却带着一丝的冷硬:“我说的是事实。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责任感,没有担当,遇到问题只想着抽身离开,算什么男人?”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布料的纹理,“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顾盼梅走到她旁边的长沙发坐下,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许多,带着洞察世事的通透:“明月,话是这么说。但这次的情况,可能真的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萧明月嘴角牵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讽刺,“无非是自尊心受挫,觉得在简家抬不起头,寄人篱下。所以他选择离开,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的‘骨气’。”
“不仅仅是自尊心的问题。”顾盼梅调整了一下坐姿,正面看着明月,“宁静——就是鑫蕊的母亲,在美国医院里,对志生说的那些话,不用脑子也能想得出有多刻薄。那不是普通的瞧不起或者嫌弃,那是……几乎否定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全部价值和尊严,是把他最不堪的过往和现状赤裸裸地撕开,还撒上了盐。那种羞辱,不是轻易能承受的,在那种情况下,简鑫蕊也不可能当母亲的面维护他,否则志生不会逃离,也不会从简鑫蕊家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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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月沉默着,摩挲布料的手指停了下来。
顾盼梅继续道:“志生这个人,你我都了解,他忠厚,待人也实心实意的,有上进心,爱学习,但骨子里有一种坚强和骄傲。这种坚强和骄傲,在他落魄的时候,显得尤其脆弱和敏感。继续留在那个用简家的财富堆砌起来的‘家’里,每一天对他而言,可能都是一种提醒,提醒他如今的‘依附’地位,提醒他那场不堪的羞辱。他离开,不见得是不爱简鑫蕊,也不见得是不在乎依依,或许恰恰是因为太在乎,才无法忍受自己以那样一个‘屈辱’的形象,继续待在她们身边。”
“所以就要一走了之?”明月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这就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把难题和痛苦留给女人和孩子?简鑫蕊做错了什么?她母亲造的孽,要她来承担后果?她明明理解他,甚至违心地同意了让他离开,她心里的苦,未必比他少!让孩子怎么理解爸爸为什么要搬走?”
顾盼梅看着萧明月,她似乎听不懂萧明月的话。按理说,志生和简鑫蕊分手,明月虽不至于幸灾乐祸,但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句句都是对简鑫蕊的理解?
明月见顾盼梅看着自己的眼神,知道顾盼梅的不理解,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压下去,眼神锐利地看向顾盼梅:“顾总,你说他骨子里骄傲,我承认。但他的骄傲,有时候是不是用错了地方?真正的担当,不是应该在风雨来临时,紧紧拉住身边人的手,一起面对,哪怕姿态狼狈,哪怕过程艰辛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似决绝地转身,维护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脆弱的自尊,却把风雨留给了本该由他守护的人。他这不是解决问题,他这是在逃避问题!而且,” 明月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笃定,“如果他习惯了用‘离开’来应对压力和困境,那这个人,永远也长不大。”
顾盼梅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知道,明月这番话,不仅仅是说志生此刻的选择,更是融入了对他们失败婚姻的痛楚回顾。等明月说完,她才缓缓开口:“明月,你说得对,从责任和担当的角度看,志生这次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