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我和魏然在一起,我们刚和陈博士谈完……”她的声音哽咽得厉害。
电话那头的简从容立刻察觉到了异样,声音沉了下去:“你说,爸爸听着。”
简鑫蕊努力组织着语言,但情绪让她语无伦次:“是胰腺癌……位置不好,医生说……是局部晚期,侵犯到血管了……现在,现在不能手术了……”
她感觉到魏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靠近话筒,用清晰而冷静的声音接过了话头:“简叔叔,我是魏然。情况是这样的,宁静阿姨的肿瘤位于胰头,侵犯了关键血管,目前直接手术切除的风险极高,效果也不好,所以医学上的标准做法是先进行辅助化疗,目标是缩小肿瘤,为后续可能的手术创造机会。这是一个标准治疗路径,但过程会比较辛苦,疗效也存在个体差异。”
魏言言简意赅,既陈述了最坏的情况,也指明了现有的治疗方向和严峻的挑战,语气专业而沉稳,极大地缓冲了简鑫蕊情绪化表述带来的冲击。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十几秒,简从容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却异常坚定:“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唯一的路径就是先化疗,搏一个手术的机会,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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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简叔叔。陈博士的团队会制定最详尽的个体化方案,我们会全力以赴。”魏然肯定道。
“好……我知道了。”简从容的声音带着一种痛彻心扉后的冷静,“鑫蕊,你别慌,也别怕。既然确定了方向,我们就按照医生说的做。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爸爸来解决。你照顾好妈妈,也照顾好自己,我尽快安排这边的事情,最早一班飞机过去。”
父亲的话像定海神针,让简鑫蕊慌乱无助的心找到了一丝依靠。“爸……”她哽咽着,“你也要好好的……”
“爸爸没事。”简从容的声音柔和了些,“坚强点,鑫蕊,我们都在呢。”
挂断和父亲的电话,简鑫蕊靠在墙上,虚脱般长长吐出一口气。告诉父亲,像是移走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但悲伤和沉重并未减少分毫。
魏然看着简鑫蕊,问道:“你不打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
简鑫蕊看了一眼魏然,看似坦然的神色后而藏不住一丝冷漠。
“不打了,打给他有什么用,反而增加烦恼!”
回到暂时落脚的酒店房间,周遭安静下来,独自一人时,那股蚀骨的思念和脆弱再次涌上心头。没了魏然在身边,她可以尽情的表达。她格外想念戴志生,想念女儿依依软糯的声音。她需要从他们那里汲取温暖和力量。
她拨通了戴志生的视频电话。铃声刚响两下就被接起,屏幕上出现了戴志生关切的脸庞,他背景是家里熟悉的客厅。
“鑫蕊!”戴志生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里一紧,“怎么了?阿姨的结果……”
简鑫蕊看着屏幕里志生熟悉的脸,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轻轻点了点头,却一时说不出话。
戴志生看她这样,心疼得不行,连忙安慰:“别哭,别哭,慢慢说,不管什么结果,我们一起面对。”
这时,一个小脑袋挤进了屏幕,依依扎着两个小辫子,眨着大眼睛,脆生生地喊道:“妈妈!你看到我的画了吗?爸爸说我画的花花可漂亮了,送给外婆,外婆的病就好了!”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充满期盼的小脸,简鑫蕊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痛。她拼命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尽可能放得轻柔平稳:“看到了,宝贝画得真棒!外婆可喜欢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戴志生,用尽量简洁的语言重复了医生的诊断和治疗方案,省略了最残酷的预后描述,但“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