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的嗬嗬声。但对方的力气极大,技巧娴熟,将他死死控制在怀中,那湿毛巾紧紧覆盖着他的口鼻,不仅阻断了空气,更带来一种窒息性的液体压迫感,可能加入了少量不易察觉的麻醉成分以加速其失去意识。
绝望的恐惧淹没了张宏伟。他感觉到肺部火烧火燎,意识因为缺氧而开始模糊、涣散。眼前闪过父亲接电话时疑惑的面容,闪过母亲唠叨的样子,闪过妻子儿女的笑脸,最后,定格在表哥秦刚那张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脸上....为什么?
他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身体开始
抽搐,最终彻底瘫软下来。
确认张宏伟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后,
阿东冷静地将他拖进卫生间。他熟练地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调至较小的水流,然后将张宏伟的头部歪斜着置于注水的浴缸边缘,制造出他因醉酒或突发疾病滑倒后口鼻浸入水中导致意外”溺亡的假象。他甚至细心地在张宏伟身上和周围洒上了一些酒水,进一步强化醉酒失足的印象。
做完这一切,阿东迅速清理了现场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迹,包括那条湿毛巾和他带来的餐盒,如同幽灵般悄然离去,反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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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当昆明警方根据石高云他们最终锁定的地址,联系物业以检查水管泄漏等借口敲门无果后,强行破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卫生间里那具浸泡在浅水中、已经冰冷的尸体。
法医初步检查,体表无明显外伤,符合溺水特征,现场也未见明显搏斗痕迹,一切迹象都指向一场意外的悲剧。
但石高云和霍振江收到消息时,心中都明白,这世上,绝不会有如此巧合的“意外”。张宏伟在这个关键时刻,以这种方式“被消失”,是那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最直接、最残忍,也最有效的应对。
张宏伟,这个一度风光无限的老板、继而成了逃亡的罪犯、最终在无尽悔恨和思念中葬送性命的关键人物,其死亡本身,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湖面,激起的,将是更加狂烈的风暴。
到此为止,新东河大桥的重要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了,次要罪犯曹玉娟已经接受了应有的惩罚,似乎这个案子已经结束。
秦刚得到消息后,虽然心疼,但也松了一口气,他独自坐在书房宽大的皮椅里,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映照着他脸上复杂难明的神色。
一丝尖锐的疼痛,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坚硬的官僚外壳,直抵心脏深处。
那是血缘牵绊被强行斩断时带来的、最原始的悸痛。张宏伟,他的表弟,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跑、闯了祸会哭着找他解决的宏伟......鲜鲜活的生命,因为他的一个指令,此刻已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脑海中闪过舅妈苍老的面容,闪过小时候一家人围坐吃饭的热闹场景,那疼痛便愈发清晰。
他闭眼,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心疼吗?是心疼的。但那心疼,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几圈微弱的涟漪,便迅速被更庞大、更冰冷的黑暗吞噬一一那是自保的本能,以及对权力倾覆、万劫不复的恐惧。
“宏伟.....怪表哥.....他他再次在心里默念,这一次,更像是一种彻底斩断犹疑的自我确认,“要怪,就怪这世道,怪你知道了太多,也怪....表
哥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为了他自己的位置,为了他身后那一张庞大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网,他别无选择。牺牲张宏伟,是断尾求生,是弃车保帅。这疼痛,是他必须承受,也必须迅速抚平的代价。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丝不合时宜的亲情彻底压回心底最阴暗的角落,脸上重新恢复了平日那种深不可测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