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蓬松柔顺,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丝不苟地束起或做出干练造型,而是任由其自然地披散在肩头,发梢带着慵懒的弧度,柔和了她略显清冷的脸部线条。
脱下浴袍,她换上的也不是性感的真丝睡裙,而是一套质地柔软舒适的浅米色羊绒家居服。宽松的款式不刻意强调曲线,却更显得她身姿纤细,平添了几分居家的温柔与毫无防备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端详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人,褪去了商场上的锋芒和方才在客厅里的尖锐,像一颗被细心打磨去棱角的珍珠,散发着温润、包容的光泽。她很满意这个效果。
深吸一口气,简鑫蕊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她没有直接回卧室,而是转向了客厅。
志生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深陷在沙发里,头埋在掌心,背影写满了颓唐和无力。听到脚步声,他有些迟缓地抬起头。
当他的目光触及站在客厅光影交界处的简鑫蕊时,明显愣了一下。眼前的她,与他记忆中任何时候的样子都不同。没有职场上的精明干练,没有婚礼上的艳光四射,也没有刚才质问时的冷厉尖锐,而是一种……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带着水汽氤氲后的柔软和安宁。那温柔的眉眼,自然的妆容,松散的长发,以及那身看起来就舒适温暖的家居服,都像一阵柔和的风,轻轻拂过了他紧绷烦躁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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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鑫蕊没有立刻说话,她走到茶几旁,拿起水壶,安静地倒了杯温水。然后,她走到志生身边,没有像之前那样带着压迫感地站着,而是选择在他身侧的沙发上坐下,保持了一个既不疏远也不过于亲密的恰当距离。
她将水杯轻轻递到他面前,声音放得轻缓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喝点水吧。晚上喝了酒,又说了那么多话,嗓子会不舒服。”
志生有些怔忡地接过水杯,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他依言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确实带来了一丝舒缓。
“依依已经睡熟了,玩累了。”简鑫蕊继续用那种平和的语调说着,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今天……她也挺开心的,尤其是和亮亮玩的时候。” 她刻意提到了亮亮,语气自然,没有半分之前的芥蒂和尖锐。
志生沉默着,握紧了手中的水杯,等待着预料中的新一轮质问或摊牌。
然而,简鑫蕊却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和自嘲,轻声道:“刚才……是我情绪有些激动了。话说得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她转过头,看向志生,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和锋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坦诚的理解,甚至带着一丝浅浅的歉意:“今天那样的场合,看到明月和亮亮,你会失神,会难过,是人之常情。毕竟……那是十年的感情,是血脉相连的儿子。如果我硬要你装作毫无感觉,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这番话,完全出乎志生的意料。他愕然地看着简鑫蕊,仿佛不认识她一般。他做好了应对风暴的准备,迎来的却是一场润物无声的春雨。
简鑫蕊将他惊讶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微定,知道自己转变策略是对的。她微微倾身,将自己的手轻轻覆在他放在膝盖的手背上,那是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触碰。
“志生,”她的声音更柔了,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我拉你回来,不是要逼你,也不是要你彻底割舍过去。我只是……只是当时也有些害怕,怕场面失控,怕你更难做。”
她顿了顿,眼神真挚地望着他:“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是想要我们的未来。但未来,不是靠否定过去就能建立的。我明白的。”
“鑫蕊,我……”志生喉头哽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把身体向简鑫蕊身边靠了靠,简鑫蕊的宽容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