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的意见呢?”
腓力四世出声了,面色平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实则内心却是无比的紧张。
这可是涉及到千万杜卡特的军饷,若是这些贵族能出七成,那王室就能省七百万杜卡特,这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且有了这笔军饷,军队就能稳定,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他的王位就会更加的稳固。
虽然说帝国是恩宠金字塔的政治,国王可以决定谁留在王都,但他却无法如费迪南德亲王一样让贵族们捐款,因为这是损害贵族们的集体利益。
且这些人在宫廷内对抗,通过结成派系,阻挠他们不喜欢的政策,在地方上阳奉阴违,拖延执行,让王室的政令无法出宫门。
会集体向国王表示不满,甚至以撤回支持相威胁,迫使国王必须考虑他们的诉求,进行妥协,这是忠诚框架内的博弈。
他爷爷在位时试图加强中央集权,侵犯了阿拉贡地区贵族的传统特权,结果当地贵族以捍卫传统自由为名,发动了叛乱。
虽然被血腥镇压,并处死了主要领导者,但也间接的说明了他们是王室的‘合伙人’而非‘臣仆’,是‘支柱’而非‘挑战者’。
正常情况下这些贵族是无力也无意愿推翻他们赖以生存的王权体系,前提是不要损害他们的集体利益。
而现在就是在损害他们的利益。
现在就看贵族们到底愿不愿意出了。
听着国王的询问,众人将目光从约翰·冯·阿尔登堡的身上收了回来,转向了首相大人。
帝国有三十二位公爵,一百零九位侯爵,而现在的国王办公室内才不到二十人,他们若是同意了,那就代表其余未到场的也同意了。
因为他们是所有贵族中权势最顶尖的那几人。
可他们若是同意了,就是损害了其他贵族的利益,日后怎么交待还不好说呢。
好一会儿后,众人将目光看向了首相奥利瓦雷斯公爵,论权势他才是如今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也是贵族的代表。
“妈的!”
奥利瓦雷斯公爵在心中怒骂了一声。
给了,那可是十几万的杜卡特,虽然以他们的家族不缺这些,但打开了这道口子,以后就止不住了。
不给,等约翰·冯·阿尔登堡回到北地将今天发生的事儿给费迪南德讲一遍,鬼知道那位会干出什么事儿。
英法联军长驱直入,他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奥利瓦雷斯公爵才出声道:“陛下,这笔钱臣可以给,但必须要说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
不是臣等舍不得,是有几点理由必须要考虑的。
其一,虽然我们收入高,但开销也大,一年也存不下多少,我们在座的或许可以,但普通的侯爵们?这对他们是一种负担。
其二,这会让所有贵族和官员们充满担忧,这次是公爵、侯爵,那下次是不是伯爵、子爵、甚至说官员们都要捐助了?到时候他们拿不出来怎么办?
在这两种情况之下,他们会不会更加的贪污?更加的盘剥百姓?”
“可以!”
只是略微思索了几息,腓力四世便答应了下来。
是不是最后一次和唯一一次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掌握了绝对力量的王室说了算。
自从大明突袭沿海之后,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情况并不不比帝国好、甚至岌岌可危的大明为何突然焕发新生了。
思索来思索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明朝廷清查了贪官污吏或和宗室藩王,获取了大量的银子,用来发展军队。
帝国贵族的情况比大明宗室的情况复杂,但更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