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昌,你不信以为你老子在胡说八道”
牛大奎感受到儿子的质疑,一双祖传的牛眼,顿时瞪得熘圆。
“没有爹,我、我就是觉得,那个巫云岭太偏僻了,咱们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平日里也缺乏锻炼。就算累死了,也未必能够爬上去”
牛振昌尊敬、孝顺亲爹,自然不敢忤逆。
他喘着粗气、陪着笑脸,耐心的哄着。
牛大奎人老成精,当然知道儿子在敷衍他。
他瞪着牛眼,张张嘴,习惯性的就想骂人。
但看到儿子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老脸,忽然意识到唉,儿子也是快七十的人了呀。
不是当年那个顽皮的孩子,而是个上市集团公司的老总。
不管是儿子的年纪,还是他的身份,自己都不好像过去一样毫无顾忌、噼头盖脸的叱骂。
轻轻的叹了口气,牛大奎推开重孙女的搀扶,冲着牛振昌招招手,“老三,你跟我来”
说着,老人家就走到一旁的角落。
若是牛大奎发火,牛振昌还不会觉得怎样。
没办法,习惯了
可现在,暴脾气的老爹没有张嘴骂人,反而一幅好商好量的口吻,他反倒有些担心起来。
老爷子这般反常,莫不是真有什么事情吧
难道是老爷子的身体出了问题
不应该啊,上个月才做了全套的体检,人家大夫都说了,老爷子身体倍儿棒,比一些年轻小伙子还要健康呢。
心里滴咕着,牛振昌不敢耽搁,赶忙站起来,追上了亲爹。
牛大奎一把拉住儿子,又往更远处走了几步。
“老三,还记得当年我给你的那些金条吗”
牛大奎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他声音压得很低,唯恐被人听到了。
其他人确实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没有听到。
只有香江的大师和非常办的小高人,脸色不变,耳朵却微微动了动。
“记得您说是咱们家祖上传下来的”
牛振昌当然记得。
“屁咱们牛家三代贫农,哪有什么祖传的财宝”
牛大奎嘴巴一撇,不屑的说道。
牛振昌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问了句,“爹,其实我和大哥他们早就想问您了,那些珠宝,到底是怎么来的”
家里“暴富”的时候,牛振昌都快二十了。
当然记得非常清楚。
从他记事起,家里的日子就一直紧巴巴。
天天红薯饭,还不能敞开肚子吃。
就这,还是自家亲爹有本事,会打猎。
要是换成其他村民,家里有四个能吃能造的儿子,根本就揭不开锅。
饶是如此,童年、少年的记忆里,也都充斥着饥饿、嘴馋等。
尤其是五十年前,二哥、和他都要说亲。
盖房子、凑彩礼,亲爹亲妈都快被愁死了。
他们两兄弟和大哥大嫂之间也有了间隙。
不是他们没有兄弟情,实在是家里太艰难了。
穷计啊。
就在牛振昌觉得,这个家快要散掉的时候,父亲忽然就“阔”了,一口气给他们兄弟俩都盖了新房。
当时他们就问过,爹娘含混的说,是去世的爷爷留给他们的。
后来,亲爹还给大哥、二哥弄到了城里的工作。
牛振昌最是精明,暗地里计算过。
一个正式职工的工作,少说也要一千块钱。
两个就是两千哇。
虽然亲爹对外宣称是借来的,但,牛家就没个富贵的亲戚。